练苡瑾

墙头众多,懒癌低产
常年沉迷冷CP

【执光】爱恨恢恢(一发完)

“孤王心知天璇颓势难挽,若是牺牲一人能换得天璇千万百姓安乐,孤王当仁不让。”

自得知瑶光王室尚存漏网之鱼,陵光便已料到会有这样一日,不是天权,也会是遖宿。

道理魏老丞相如何不懂,只是难免心疼陵光,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,肩负一国兴衰,遍尝悲欢离合,生死离别。

看了眼桌上的国书,封面上两个烫金大字一时让老丞相心中五味杂陈,如今只盼上天垂怜,给予陵光的考验到此为止。

见老丞相深深叹了口气,不再相劝,陵光暗暗松了口气,这些年自己任性妄为,着实苦了这位慈爱的老人,可惜如今仍不能让他享受天伦之乐。

“孤王此行有去无回,择日便将这王位传予焽栎侯吧。焽栎侯虽性懦弱,但非顽劣之辈,孤王只求他能守我天璇安于一隅,就是还要辛苦老丞相多费几年心了。”言罢,陵光对老丞相深深一揖 ,愧疚、感激、信任,尽在不言中。

老丞相见状忙还以大礼,涕泗横流,“王上至此,老臣何憾,自当肝脑涂地,万死不辞。”

陵光扶起老丞相,君臣二人相对垂泪一阵,事情就算是定了下来。

   

三天,陵光住进天权王宫已经三天了。

没有庆典,没有侍从,也没有天权王的踪影,似乎天权王宫并未迎来这么一位不速之客。

是了,可不就是不速之客嘛。此来天权,联姻之名,作质为实,无论哪一种,显然都不受欢迎。

好在吃穿用度方面不曾亏待,想是天权富庶,也不在乎,陵光倒也乐得清闲。

   

俏丽若三春之桃,清素若九秋之菊。

初见陵光,执明给了这样的评价,看似矛盾的形容在一个人身上偏偏融合得极好,这才真真当得起绝艳二字,美人在骨不在皮,该让他好好长长见识才是。

“天璇王好大的架子。”执明进殿,不见陵光有所反应,兴致又高了几分,有些好奇天璇王与传闻可是相符。

陵光微微抬眼打量执明,心道这天权王行如阿斗果然不过谣言,先前的下马威石沉大海,想来这宁静的日子是到此为止了。

“天权王日理万机,陵光闲人一个,怎好打扰?”陵光微微一笑,好整以暇地欣赏执明的反应。

执明倒是平静,走到陵光身边大咧咧坐下,拿过陵光手中的茶杯就往自己嘴边送,末了才慢悠悠道:“世人皆知本王沉迷玩乐不理朝政,王后如此说法定是责怪本王怠慢了。”

“王后?天权王真会说笑。”陵光冷笑,“陵光不愿夺人所好,天权王也不必强人所难。”

“看来王后是道听途说了什么不实之言。”执明不疾不徐重新续了一杯茶交到陵光手中,“可是天权王沉迷兰台令?呵呵,区区兰台令,区区慕容离,何足道哉?”

陵光不语,将茶杯放下,重新拿了一个新杯子为自己斟了一杯茶。

“倒是本王的王后心有所属是实,一颓三年真是情意深重,可惜,本王偏偏就爱强人所难。”

陵光依旧无甚反应,也不知是否听进了执明的话,这让执明一口气闷在心里,不过执明一向好脾气,软磨硬泡的功夫也没少学,微微笑着扳过陵光的脸,两人四目相对,执明一字一顿道:“阿陵既已决定来我天权,早有取舍,早知结果。今后还是收收心,好好想想怎么辅佐本王才是正事。”

言罢,执明甩袖而去,留陵光独自怔愣。

   

执明离开后,似乎有意坐实他对陵光所言,陵光处一应配置皆按王后标准换过,随后翁老太傅的突然造访陵光也不觉惊讶了。

面对眉头深锁的老太傅,陵光自然想起了自家丞相,心中多了一分敬意。

“老臣此来,是与天璇王商议册封大典事宜。”

“入乡随俗便是。”陵光淡淡,两国联姻,昭告天下,该知道的人想必是会知道,来或不来却是未知。

说实话,不止执明,陵光也期待着他的出现。

可老太傅不这样想。

“往日王上如何胡闹总归不出这天权王宫,可此事关乎天权国体,老臣但求天璇王出言相劝。”

“太傅言重,天权王的决定,岂是陵光能够左右的。”于公于私,陵光都没有立场作出所谓劝谏,即使这些日子执明看起来是每天都往陵光这儿跑,勤快劲儿不亚于对待当年的慕容离。

太傅并非容易放弃之人,两人你来我往近一个时辰,终是老太傅悻悻而归。

   

“我的事不需要你来做决定!”

“嘘,这么大声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么。”

“你!”

“哪有什么你的事,你的事从来都不只是你的事,再说,与陵光联姻可是你同意了的,现在到我这里撒泼?呵!”

执明觉得自己快要抑制不住杀人的冲动,可他不能,除了怒目相视,他甚至做不了别的。

“你别得意!”

“人总是要长大的,陵光有什么不好?人你是见过的,不也挺喜欢他。我早与你说过,此事成或不成,你都没损失。慕容离若来,你自欢喜,若不来,得一个陵光帮你批阅奏章,也不亏。”

执明哑口无言,一定有哪里不对,可是,到底哪里不对呢?

   

转眼到了大婚当日,天璇、天枢、开阳、遖宿都送来了国书贺礼,各国都默契地没有打破暂时的平静。

而执明翘首以盼的慕容离并没有出现,整场婚礼仪式异常顺利,甚至执明和陵光都配合得像这确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见证。

二人结束一天忙碌,回到新房,屏退众人之后,陵光便静静地看着执明自斟自饮,不多时一小壶酒就见了底。陵光这才开口道:“大喜的日子,看起来执明王并不欢喜。”

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!本王欢喜,欢喜得很!”执明在庆典上已饮了不少酒,回到房内醒酒茶未动,反倒是独自灌了几乎一整壶合卺酒,饶是酒量甚佳,此时也显出几分醉态。

陵光闻言哈哈大笑,直笑出了泪花才罢休。

“你笑什么?”

“笑可笑之事,笑可笑之人!”陵光敛了笑,神色黯然,也不知所指是执明,还是自己。

“可笑?可笑!”执明也哈哈笑了两声,随即冷了脸色,哪里还有半分醉意。

大婚庆典人多且杂,慕容离又有官职在身,当真如此轻易放过除去陵光,挑起天权天璇不和的机会?

执明不知道。

执明只是事先交代了太傅加强守卫,凡滋事者格杀勿论,不必上报天听,同时特地强调即使自己事后问起也不必告知。

有些人已成往事,往事就该有往事的样子。可是还有些人呐,偏偏不肯放下,不肯走出来。

执明一步步逼近,让陵光有种莫名的压迫感。执明在陵光面前半步站定,缓缓俯下身,掐住陵光的下颌,使得陵光无处可逃:“阿陵好好看看你的夫君,不该想的别想,该忘的就忘了。”

执明身上的酒气扑面而来,让陵光觉得脑子发胀,喜酒原不该这么浓烈,“你,不,是,他。”

不是他!

他?指谁?是裘振?还是执明?

执明稍稍一愣,随即微微勾了嘴角,靠在陵光耳边,道:“你啊,只属于我!”

缠绵之极的语调,陵光直觉如芒刺在背,避无可避,无力挣扎。再往后,除了痛,就没有其他感觉了,身体被贯穿的痛,心被撕裂的痛,尊严被践踏的痛,从外到内,无一处不痛。

雾里看花,辨不清花,寻不见人。

   

大婚过去月余,执明似是脱胎换骨一般,原本斗羊上天的玩意儿全都收了起来,每日只往返于议政殿与寑殿之间,励精图治,以联天璇始,一步步收天玑、灭遖宿、破天枢、下开阳,西出昱照山。

“阿陵可还怪我?”过去一段时间,执明每每见到陵光总要问上一问。初时陵光并不理会,渐渐的不再吝啬一个眼神,如今已愿意答上几个字。

意识到这一变化,执明欢喜了好几日,甚至将政事都搬回寑殿处理。也只有在聊起政事之时,陵光才不会惜字如金。

执明的变化,翁老太傅看在眼里,喜忧参半。喜的自然是执明勤于政事不必多说,忧的是执明的现状绝非长久之计。

过去的执明或许任性妄为不让人省心,但如今的执明成日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就实在令人担心。

自从陵光一病不起,执明就有些神神叨叨,太傅原以为二人相识并不太久,一段时间足够执明做好心理准备,可执明的情况随着陵光病情加重也愈发严重。直到陵光离去,执明更是不承认不接受不作为,一切都好似陵光还在。

面对如此情境,太傅甚至不敢像当初执明沉迷慕容离时那样当面直谏,生怕刺激到执明会做什么傻事,只能默默叹息,任其自愈。

   

“阿陵,你看,如今天权已经一统天下,我把国号定位天璇可好?”

“阿陵,我把这天下都给你,还你盛世长安。”

“阿陵,你可愿回来我身边……”

   
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
论人格分裂执明在精神分裂后,一统天下的到底是谁?

  

评论(24)
热度(80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练苡瑾 | Powered by LOFTER